柳随风死了。他跪坐在公堂上,衣上尽是尘土与血痕。面对众口汹汹,他缓缓开口:“杀害天正,太禅两位前辈,并非权力帮之意,乃我柳随风误信歹人,中了离间之计。今日我柳随风,以身消罪,甘愿受一切惩罚,绝无怨言。”他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。死之前,他还曾嘱咐唐方:“你性子如火,为兄很是担心。日后,只盼你能够三思而行,切勿鲁莽。”可当宋明珠问起:“那萧秋水呢?”他只是望向远方,眼底映着一线天光,似看见旧时故人并肩的背影。许久,他才笑着摇了摇头:“秋水.....他自有他的江湖要走,不必为我停步。”堂外风起,吹动他鬓边碎发,像一声迟来的叹息。萧秋水是在一阵喧哗中,听到他的死讯的。权力帮覆灭,江湖暂归平静。众人举杯相庆,他也在笑,笑着笑着,就觉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按了一下。后来他才知道,那一下,叫“来不及”。萧秋水没见到他最后一面。他甚至不知道,他走的时候痛不痛,孤不孤单,难不难过。有人把他在公堂上的话学给他听。他说,那一刻,他忽然想起很多零碎的小事:比如那人总爱装作漫不经心,却在他最狼狈的时候,替他收拾烂摊子。比如下山采买时,他为了学武功买了一堆没用的剑谱,那人无可奈何的捧着一手的书。还有那日日夜夜同榻而眠,呼吸和肢体交缠的夜里,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。又想到被救得那些夜里,虽然对他保持警惕,却面上还要强忍着温和,想到此,萧秋水顿时笑了出来。他才不信,柳随风那句话是真心的。宋明珠以为他疯了。他独自来到城外的渡口,风从水面掠过,带着淡淡的血腥与尘土味。萧秋水在渡口立了一夜,直到晨雾漫过脚踝,才转身牵起拴在老槐树下的马。马是柳随风从前送他的,毛色乌亮,此刻正温顺地用头蹭他的手背,像在无声安慰。他翻身上马时,指尖无意间触到马鞍下的暗格,指尖一顿,那是从前两人玩笑时,柳随风特意留给他藏伤药的地方。他沿着官道往南走,沿途的风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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